嫁進去,洞房夜夢到其他男人,那男人還是丈夫的小叔,只是想想她就覺得要死了。
或是避開了最糟的情況,姜芙的心胸豁然開朗,身上也有了力氣,就又覺得肚子餓了。
「今日午膳吃什麼?昨日那道芙蓉魚片不錯,也不知今日有沒有。」
「啊?」
白杏還沉浸在姑娘被退親的悲痛中,她家姑娘心是真大,這種情況都沒忘記吃。
白杏擦了擦眼角的濕潤,「我待會兒去廚房看看。」
「嗯,要早點去,不然又要吃剩飯了。」
「婢子曉得的。」
……
蕭荊回到府中,還沒踏進三房的院子就被蕭玉璋攔住了去路。
兩人雖說是叔侄,其實年紀只差了四歲,可這性子卻是天差地別。
蕭荊沉穩不似同齡人,而蕭玉璋又過分跳脫,此時他朝着蕭荊擠眉弄眼抓耳撓腮。
「小叔可見到那姜四了,是不是和傳聞中一樣,相貌醜陋膽小如鼠?」
蕭荊以前並不覺得這個侄子活潑跳脫有什麼錯,但此時看他卻有些不順眼。
「像什麼樣子!」
「小叔您還沒回我呢。」
平日蕭玉璋最怕自己小叔,但這會兒好奇戰勝了恐懼,纏着他非要求個結果。
蕭荊眼尾壓了壓,沒讓蕭玉璋看清他眸底的情緒。
「嗯。」
她容貌不醜,但膽子確是小,自己倒也沒騙人。
「哼!我就知道,還好退了親,不然就要娶這醜八怪了,多謝小叔替我走這一趟。」
「不用。」
蕭玉璋覺得今日自家小叔難得好說話,心中的感激就更深了。
「小叔,姜四的信物呢?」
「斷了。」
沒等他說完,蕭荊就攤開掌心,白玉從中間斷成兩半。
蕭玉璋垮下臉,「怎麼會?」
不過他很快就恢復了笑意,「算了,反正都退親了,這信物也沒用了,小叔扔了吧。」
擺脫了跟姜芙的親事,蕭玉璋儼然像卸下了一個重擔,整個人都變得意氣風發。
蕭荊聞言並未說話,只是那掌心又重新合上。
白玉被小姑娘隨身佩戴,上面還殘留着小姑娘的溫香,他不自覺攥緊。
……
姜芙被退親,在姜家的待遇就更差了。
還好二房的院子只有她和白杏,關起門來旁人的話也傳不到她耳中。
只要能吃飽飯,姜芙並不在意旁人說她什麼。
夏夜涼爽,她看了會書就到了睡覺的時辰。
姜芙抱着被子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滾,白杏端來一碗安神湯,見她這樣臉上儘是擔憂。
「姑娘夜夜驚夢的毛病合該讓大夫來看看的。」
之前還盼着姑娘嫁到蕭家能請大夫,現在退了親她的打算就落空了。
姜芙現在聽不得這個夢字,接過白杏手中的安神湯幾口喝完。
「不是什麼大毛病,或許日後就好了。」
「要真這樣就好了。」
姜芙心大,白杏卻不敢懈怠,她看着姜芙將安神湯喝完,又給她掖了掖被角,安撫道。
「姑娘早點睡,睡熟了就不做夢了。」
「嗯。」
安神湯的藥效上來,很快姜芙的眼皮子就開始打架。
可是今晚,她還是做夢了。
夢裡的場景是姜府的花廳,她依然是白日那身裝扮,只是整個人趴在蕭荊的懷裡,手心還覆在他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