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館,貴賓休息室
「乖,別亂動。」
男人靠在牆上,嗓音粗重沙啞,一手將懷中不安分的小人摟緊,另只手將覆在他下巴上不停摩挲把玩的小手扯開,握緊。
小姑娘似是被捏疼了,瞪着一雙酒醉朦朧的水眸,輕哼出聲。
猝不及防的,袁夢踮起腳尖兒,咬在了男人可口誘人的下巴上。
不讓摸,那就咬!
靳祈悶哼一聲,氣息更加凌亂,女孩兒粉唇的軟糯超出了他的想像,天知道他多想將那兩瓣兒含入口中,
廝磨,
蹂躪。
那第一杯酒,就不該給她。
喝出了甜頭,小姑娘將晚宴上的各類酒品嘗了個遍。
借酒消愁……
靳祈明了,袁夢眼中的的黯然神傷,和那無處安放的過於濃烈的失落憂傷,都來自另一個男人。
思及此,靳祈環在女孩兒腰上的手更加用力,反身將人抵在牆上,整個兒緊緊貼進懷中。
他單手摘下銀絲邊眼鏡,俯首靠近,淡淡酒氣在兩人鼻翼間瀰漫。
女孩兒已經九分醉,臉頰上染着蜜桃粉紅,微微蹙眉咬唇好似強忍着醉酒後的不適,對即將靠近的危險一無所知。
靳祈深吸一口氣,雙唇在即將碰觸的瞬間停下,壓抑住澎湃的慾望,只貪婪的嗅着女孩兒身上獨有的甜香。
他比袁夢大了足足八歲。
更要命的是,受了郝靚的影響,小姑娘已然把他當成了嚴厲恐怖的長輩,怕他怕的要命。
對她,要徐徐圖之。
畢竟,他求的可遠不止一朝歡愉……
「乖,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
「不要……我不回家……」
「你確定,不想回家?」
「嗯!不想……家……我不知道家在哪兒……我沒有……」
女孩兒閉着眼,輕聲呢喃着,聲音縹緲,兩行清淚順着臉頰流下,滴落在靳祈的手背上,卻顫在心尖兒上。
男人全身緊繃著,俊眸中淬着冰與火,忍不住靠近她卻又強制着拉開距離,抬手,將手背上的淚花舔舐入口中。
喉結劇烈滾動。
「乖,不哭。我給你一個家。」
……
早五點,手機鬧鈴準時響起,如往常一樣提醒袁夢早起練琴。
緩緩睜眼,頭痛欲裂。
陌生的吊頂,奢華的水晶吊燈……袁夢努力回憶,卻只能記起晚宴上的那些琳琅滿目,顏色各異的酒。
她很少喝酒,對自己的酒量壓根沒什麼概念。
昨晚她先被拉去重新做了妝造,當她挽着靳祈的胳膊踏入鹿鳴館時,晚宴已經進入尾聲。
她以為只要跟在靳祈身側陪着露露臉,就能很快矇混過關,卻不曾想,靳祈的出現,給晚宴迎來了新一輪**。
上前敬酒寒暄的人絡繹不絕,那些落在她身上,有意無意探究打量的目光,更是讓她後悔接下了這差事。
她踩着細高跟,盡量保持着端莊淑雅,微笑到嘴角都開始抽抽。
身側的男人不疾不徐,遊刃有餘的一一應對着,還不忘時不時從餐盤裡取出精緻的小點心,投餵給她。
袁夢喝了第一口香檳,酒精似乎給她找到了放鬆的出口,一發不可收拾……
後來的事,完全不記得。
斷片兒了……
手機振動,袁夢慌亂的抓起電話,看到屏幕上跳動着『袁也』兩字,心裏升起的一絲期待落了空,遲疑片刻,默默劃向接聽。
「哥。」
「喂,你沒出事吧?受傷了嗎?」袁也緊迫的聲音衝進耳朵里,袁夢下意識將手機拿遠。
「我沒事,怎麼了?」
「我才看到新聞,昨晚瑟瑟他們出了車禍,演奏會都取消了。那個,你沒和他們在一起?」
停頓了片刻,袁也嗓音裡帶着明顯不屑,
「你不是一直跟屁蟲一樣,跟在亦辰後面形影不離的?你沒事兒吧?受傷了沒?」
有別於平時對她的冷淡,袁也的聲音里裹着關心,顯得異常急躁。
「昨晚,我沒和他們在一起。」袁夢淡淡應着。
「哦,那就好。」似是鬆了一口氣,袁也的聲音回歸平常,「今天元旦,晚上全家要吃團圓飯,你別玩兒太晚,早點回來。」
沒等袁夢回答,對面已經結束了通話。
對嘛,這才像袁也。
袁也是她名義上的哥哥,卻一直瞧不上她。
從她十歲被袁母從孤兒院帶回袁家開始,袁也三番五次,絞盡腦汁的想要將她趕出去。
他說她一個臭孤兒,根本不配做他的妹妹。
三年前,她剛滿十八歲,隨校樂團到迪拜演出,袁也的一通惡作劇電話,讓她落了單,被蛇頭擄走,送到了**。
萬幸,嚴亦辰及時出現,再次救了她。
如同十年前,他如救世主般出現,向她伸出援手,成了她黯淡生命里唯一的一束光。
嚴亦辰……
心尖兒像被人掐住了般,隱隱作痛。
還是會痛啊……
可這份痛楚,卻讓袁夢更加清醒。
以後的日子,她要努力成為自己的那束光。
就從新年第一天開始吧。
袁夢掀開被子,才發現自己身上穿着陌生的酒紅色真絲睡衣,問題是她根本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換上的。
袁夢抓了抓頭,懊惱不已,天啊,昨晚她作為靳祈的臨時女伴,竟然喝到斷片!
她有沒有在晚宴上給他丟臉,又做沒做什麼出格丟醜的事情……
那可是郝靚的舅舅!表情包里的惡魔……
若是……
腦中浮現出一些模糊的荒唐畫面,亦幻亦真,讓人臉紅心跳。
袁夢不由拍了拍自己混沌的腦袋,開始下床找衣服。
她圍着碩大的床走了幾圈,一無所獲。
掉床下面了?
她跪在暄軟的地毯上,俯首認真檢查着床底,一頭慵懶凌亂的長捲髮垂在眼前,擋住了前方視線。
「在找什麼?」
突然而至的低音炮,嚇了她一跳,猛然抬頭起身,還沒看清來人,就結結實實撞了上去。
袁夢的整張臉被埋進銅牆鐵壁般的胸膛,鼻子被撞酸,暈頭轉向的站不穩,下意識抱住了眼前人的腰身。
潔白挺括的白襯衫散發著清新的薄荷香,是讓人熟悉又上癮的味道。
袁夢感覺心跳異常,她光着腳身高只有160,眼前的人至少185以上,她看不到對方的臉,卻能清晰的透過白襯衫,看清男人胸前明顯的肌凸。
耳尖開始發燙,袁夢趕緊撒手,後退了好幾步。
怕什麼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