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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小說晚妝殘:重生世子妃她很野-安粟小說
◈ 第6章

第7章

  護國公府
  時宴歪斜的躺在長椅上品着釀酒時,穿着繁複紫色深宮裙,頭上戴着一整套金玉髮釵的庄氏,領着幾位面容嚴肅的丫環嬤嬤,走到他的面前。
  「這個時辰,你怎麼還在府里?」
  庄氏居高臨下的睨着自己的這個小兒子,這個點他還在府里,沒有出去廝混,實在是少見。
  時宴歪嘴笑了笑,「娘這個時辰,怎麼不去看着大哥?」
  「混帳!」
  庄氏的面容沉了下來,她滿眼輕蔑:「你大哥是你這樣的廢人嗎?你在嫉妒什麼,怪娘沒有看你?娘看了你又有什麼用,你是扶不起來的爛泥!」
  時宴面無表情的臉,還是龜裂了一絲絲細紋。
  他垂下眼,掩去眼底深深的沉痛。
  「娘,為什麼要生下我?」
  「你說什麼?」
  「娘既然只需要大哥,既然護國公府只要大哥一個人就能撐起來了,娘為什麼還要生二胎?」
  「混帳!」
  庄氏忍不住上手,往時宴的臉上狠狠甩下一巴掌。
  時宴那臉雖不似女子的嬌嫩,但這一巴掌下去完全沒有收力,時宴的臉還是迅速紅了起來。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被打的嘴角,眼睛裏閃爍着桀驁不馴的光澤。
  「娘怎麼不回答兒子呢?」
  庄氏氣得狠了:「你看看你自己像什麼樣,每天只會吃喝玩樂,敗壞府里的名聲。你聽聽外面的人是怎麼講你的,你擔得起護國公府嫡子的名聲嗎?要不是有你哥,這護國公府的名聲都要被你敗光了!」
  她手指着自己的兒子罵,指到他的鼻頭上,好似這人不是她親生的。
  時宴玩味般的看着他娘:「不是娘和爹說,兒子不能比大哥優秀的?」
  他不是天生的紈絝,他啟蒙就學的時候,也得到了夫子的讚賞。他學習武術箭藝的時候,也獲得了頭籌。
  可是當他拿着這些成績去面見自己父親的時候,迎來的卻是父親給他的一巴掌,還有母親罰他跪一夜祠堂的命令。
  理由是,他趁着大哥時耀生病之際,在外面出盡風頭,是不是想奪走大哥的世子之位?
  兄弟鬩牆,這是最見不得人的醜聞,是會將護國公府的名譽拉進深坑泥潭的罪惡。
  如果他從小便有篡奪世子之位的想法,那便不如把他送得遠遠的……
  現如今,他的確是沒有大哥優秀了,可是母親卻說他是廢物了。
  庄氏像是被堵了一樣,噎得說不出話來。
  但是她豈是能讓兒子騎在頭上的人。「你在埋怨爹和娘了?」
  「護國公府是什麼你不知道嗎?你父親掌管着兵權,在朝中是數一數二的存在,朝堂上和兵營里,有多少人都是跟隨着你父親的?日後這些人和這些勢,也會傳到你大哥的手上,他是公府唯一的繼承人。」
  「你想和你大哥爭?想把護國公府的勢力一分為二?你這樣做那便是把護國公府拉入死地!我和你爹,就是為了守護這個家,守護護國公府的勢力,才會要求你別和你哥爭的。難不成,你真有和你哥爭的心思?」
  「你要真敢這麼想,我只能告訴你父親,把你送離瑞京。」
  「送去嶺南吧。」
  庄氏冷着臉說道,她連送去哪都想好了。
  嶺南,那邊根本沒有護國公府的勢力,把他丟去那麼一個地方,不就是想叫他自生自滅?
  時宴臉上已經沒有了表情。
  「娘,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和大哥搶了?」
  他沒有要搶的心思,從來沒有過。
  可他順着娘的心意,順着爹的心意,按照他們的要求活下去,結果卻是……
  「娘,如果有一天,護國公府與我,只能選一個,你們肯定會選擇護國公府吧。」
  這個問題根本就不用回答,光看庄氏的表情就知道了。
  時宴自嘲的勾了勾唇,眼底一片冰冷:「那如果有一天,護國公府與大哥,只能選擇一個呢?娘會選護國公府,還是選大哥?」
  庄氏立刻怒目圓睜:「你敢咒你大哥!」
  說著,她又上前,還想再甩時宴一個耳光。
  這一次,時宴卻抓住了她的手。
  「娘,你不心疼兒子的臉,兒子,卻心疼你的手,這一巴掌,娘還是別打了吧。」
  時宴抓着庄氏的手僵持了幾分鐘,才輕輕的放開。
  庄氏退後兩步,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小兒子,頭一次對她這個從來沒有正視過的小兒子產生了一絲怯意。
  從前段時間開始,小兒子就總是怪怪的。而今天,她確定,小兒子好像不受掌控了。
  「走!」庄氏一甩長袖,提起裙擺氣乎乎的帶着人走了。
  等庄氏那一行人走得看不見身影了,時宴身邊的小廝白野才進一步上前:「爺,有您的信。」
  時宴麻痹的心此時還沒有回復過來,胸腔中有一個巨大的空洞,他一仰頭,飲盡了杯中的酒液,那細長的頸線便暴露在濃濃的酒香之中。
  「誰來的信?」他懶洋洋的道,眯起眼睛像是想醉死過去。
  「是……大理寺卿紀府的嫡小姐派人送來的信。」
  「誰?」
  時宴直接從長椅上翻身跌落下地,滿面的驚慌迅速替換了他之前麻木又冰冷的表情,酒意清醒。
  「誰……誰送來的?」
  他仍不敢相信。
  白野也很奇怪自家主子這樣的反應。不就是紀府的嫡小姐嗎?主子又不是沒見過女子。
  「是紀府的嫡小姐派人送來的,這應該是紀小姐親手寫的信。」
  白野雖然想不明白,還是很恭敬的回道。
  「拿過來!」
  時宴坐直在了椅子上,還扯了扯衣擺,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
  白野更迷茫了。主子這樣,怎麼好像……跟府里接到未來媳婦來信的阿虎有幾分相似呢?
  不,不會的。他主子身邊的女子多不勝數,雖然主子還沒有娶妻,但絕不是從沒見過女子的雛鳥兒。應該是自己多心了。
  白野走上前,雙手將信呈上。
  時宴慢慢的,極珍惜的拆信,彷彿他害怕多用了一分力,就會將信撕碎了一樣。
  當信敞開在眼前,看到上面熟悉絹秀的字跡,確定這是紀書晚親手所書,時宴胸口的那一個巨洞,驟然間被填滿了。
  再一看信上的內容,時宴雙眼倏然睜大,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我要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