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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小說桐花若夢:王妃逃跑後,寵冠京都-安粟小說
◈ 第3章

第4章

紅燈高懸。

薛子煜醉醺醺的從四駕馬車上下來。

隨從丙川慌忙上前扶了一把。

「本王沒醉!」

薛子煜隨口囫圇了一句,可還是倚靠着丙川歪歪斜斜的踏入了煜王府。

「今日你有沒有看到江塵那張臭臉,本王一個人,就能喝他三個來回,就憑他?嘁…」

丙川不敢多言,只能陪着說:「是,若不是今日是宮中宴請影響王爺發揮,小的都不敢估量王爺您的酒量!」

薛子煜被丙川順毛說得開懷,前腳入了府,後腳就大喊着吳管家。

吳管家此時已經在海納堂門前等了許久,見王爺醉醺醺的回來,慌忙迎了上去。

「王爺…」

煜王伸手捂住了吳管家的嘴,壓低了聲音湊到吳管家耳邊,滿身酒氣熏得人只想後退。

「本王今日高興,你…你去告…告訴王妃,明日不用為本王浣衣了。」

「王爺,今日…」

「你費什麼話,快去!」

薛子煜根本不聽吳管家說什麼。

此時此刻在他心裏,免去王妃明日浣衣的辛苦就是天大的事兒。

吳管家卻滿臉為難,索性『噗通』一下跪在了雪地上。

「王爺!」

薛子煜被吳管家跪得有些發懵,撓着頭直嘬牙花子。

「學士府今晨傳來消息,王妃生母病重,怕是撐不過今日。」

「王妃得到消息就在書房門口求您見她,可…可…」

薛子煜頓時酒醒了大半。

「可什麼?」

吳管家支吾了半天,卻依然不敢說出今日之事。

「可…可您不在府中…最後王妃求了肖側妃才出了府…」

薛子煜稍微鬆了一口氣。

沒有耽誤她回去便好。

「若王妃回府後需要銀錢或者物件,儘管給她。」

薛子煜的眸色稍有緩和,便徑直朝着暖嬌閣走去。

那是肖箬之的住處,這幾年,薛子煜不曾踏入王妃的正陽閣半步。

吳管家望着薛子煜的背影,無奈的長嘆。

「唉!」

翌日。

風雪已過,晴空萬里。

花不染站在煜王府門前,看着那棵歷經風雪的梧桐樹。

人似樹,樹如人。

前路未可知,但求去無悔。

她正了正衣袍,邁進了府門。

丙川不遠處見了王妃回府,轉身閃進了暖嬌閣院內。

「王爺。」

薛子煜見丙川沒有繼續說,就猜到怕是王妃回來了。

「王爺您去哪兒?」

肖箬之嬌滴滴的卧在榻上,披散着頭髮,分外撩人。

「有公務,你先睡着。」

薛子煜隨口應付了一句,撿了個裘襖關上了門。

「回來了?」

「是。」

「如何?」

「怕是王妃想得開,面兒上不是特別傷心,只是眼睛有些微紅。」

薛子煜聽丙川說完,懸着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念她喪母心痛,你去替本王準備些貴重物件,給王妃解解悶。」

丙川應了一聲退出暖嬌閣。

回到房中。

嬌滴滴的美嬌娘將羅衫褪去大半,露出香艷的肩頸。

艷紅的肚兜散落一半,細嫩的手指勾着最後一絲披掛,似掉非掉。

眉眼滿含**。

見薛子煜轉身回了閣中,搔首得更加賣力。

「煜郎…」

薛子煜昨日醉酒,事後全然忘記溫軟的滋味,如今見了這場面,自是把持不住。

他如餓狼一般直直的撲向床榻。

奮力的撕扯着那最後一絲遮掩。

此等艷粉場景,在這幾年,幾乎日日上演。

門外。

不知什麼時候,花不染已經站在了暖嬌閣門前。

屋內火熱男女的粗喘嬌息,她也不是第一次聽到。

那年的新婚當夜,就是如此。

屋內整整折騰了半個時辰,終於結束了最後的硝煙。

薛子煜匆匆穿好衣服,今日又是有宴要赴。

一出門,迎頭就撞見了面無表情的花不染。

他眼神裡帶着一絲慌張,卻轉瞬即逝。

「你母親的後事辦好了?」

「辦好了,多謝王爺。」

花不染冷冷的回答,並恭敬的作了禮。

薛子煜「嗯」了一聲,便想如往常一般不再理她。

「王爺,妾身有事找您。」

薛子煜定了定神,語氣比花不染更加冷冽。

「本王今日有事,回來再說。」

說話間抬腿就要繞開花不染。

可花不染卻如同一頭犟牛,偏偏又擋住了薛子煜的去路。

「不會耽誤王爺太長時間。」

薛子煜眉頭擰成了麻花。

「有事快說。」

「妾身近日喪母,悲痛萬分,可否得王爺應允,出門散心些時日?」

「這點破事也能來煩本王!」

花不染入府這麼多年,從未開口求過他一次。

縱使開口前就已早知他永遠都是這副臉色,不耐煩,厭惡。

薛子煜袖口一甩,揚長而去。

「你去便是!」

見薛子煜背影消失在月洞門後,花不染閉上雙眼,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

定了步,邁進暖嬌閣。

屋內。

肖箬之剛剛整理好衣袍。

硝煙味還未徹底消散,屋內一股淡淡的腥氣。

見花不染信步而來,肖箬之一時間有些迷惑。

「你來做什麼?偷聽淫靡之音嗎?」

說罷,肖箬之將一塊濕答答的絹帕丟進了渣斗中,滿臉嘲弄。

「我來,是想全了你的心愿。」

「呵呵…」肖箬之竟然有些發笑,她能全自己什麼心愿,一個廢物罷了。

花不染看出肖箬之的不屑,直白道:「我雖為廢物,可我這廢物卻佔著王妃之位,無王妃之實,若我願意退去,是否就能全了你的心愿?」

王妃之位。

肖箬之做夢都想得到,她過怕了窮苦的日子,怕了主子無能的生活,若有一朝有機會做正妃,她怎能不盡全力把握住?

花不染深知。

「哦?王妃之位也可說退就退?與其說這些天方夜譚,還不如等你被搓磨死的那一天來的實在。」

花不染嘴角勾起笑意,搖了搖頭。

「王府那點下作手段,搓磨不死我,既然這樣,何不做一個兩全之法,我痛快,你也痛快。」

「說來聽聽?」

肖箬之來了興趣。

花不染見肖箬之上了勾,嘴角的笑意更濃。

「我已經求了王爺,放我出門幾日。若這幾日出門,我在路上遭了難,怕是一年過後,便是妹妹的喜事了。」

大梁朝向來如此,男人後院安穩才是大事,主母,續便是了。

一年是這個朝代給尊貴女人的最後一絲體面。

肖箬之手裡捻着個翠玉鐲子,彷彿聽了個笑話。

「如若你出門幾日,真的遭了難,用不上一年,我也能有喜事,姐姐你說,是不是?」

果然陰毒。

可花不染卻絲毫不慌張。

她拇指揉了揉自己手上的傷口。

「我這些年一直在想,為何你如此恨我,我待你不薄,之前一直不得其所,今日,我明白了。」

肖箬之手上的動作頓了頓。

「雖然如今你爬上了側妃之位,曾經的一切好似從未有過,可我知道,你更想讓所有知道你過去的人死,如今知道你過去的人,已經沒有幾個,只要你答應與我演這出假死的戲碼,那當初買賣你的文契,我也很願意讓它永遠不見天日。」

花不染頓了頓,輕輕奪過肖箬之手上的翠玉鐲子,說話的聲調都放輕了些。

「妹妹,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