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內容:涼景茶
寫文:涼景茶,冬風不厭(排名不分前後)
城市一如既往的暗沉,像是被黑暗包裹其中,只有那麼一點點的光明。
聽着一旁響了不知道多久的手機。
我幾乎獃滯地倒在床上,對這個鈴聲充耳不聞。
鈴聲在安靜的屋子裡被無限放大,不知響了多久才停下。
屋子裡小而整潔,一絲絲冷風從窗外幽幽吹來,灰色的窗帘緩緩浮動,跑出來的風把沙發上的紙張吹起,飄到了我的床上。
半響,我才動了,將紙張拿起,看了一眼就蹙眉揉成球扔了。
上面的內容使我厭煩,我緩緩起身走到窗前關好,最後一點縫隙也不留,等拉上窗帘。屋子沒有月光的照耀下變得黑暗。我沒有開燈,因為光亮並不能使我開心。
它是亮的,暖的,可我的身體是冰冷的,它無法將我溫暖。
這是一種刺骨的冷,它寒冷如箭彷彿能將你一擊射穿,讓你跌入萬丈谷底。
無人能從那將你救起,你只能夜夜為自己祈禱,哪怕活一天也是神的眷顧。
「憂,你不要難過,我會一直陪着你。」輕柔甜美的聲音響起。
我會心一笑,心裏舒坦不少。
她長發飄逸,美的動人心魄,眼睛在黑暗中發出亮光,像是黑暗中那唯一的救贖。」
「你有我就夠了。」她的聲音帶有一絲蠱惑,在我耳畔回蕩。
我轉身,看到的是趴在我的床上的她,白皙**的兩隻手托住自己白凈無瑕的臉龐,後面的雙腿有意無意的來回搖蕩。
「呵,我不相信,」我冷嘲一聲「溫,你不要畫做不到的大餅。」
溫微微煽動睫毛,淺淺一笑:「我是你唯一的朋友。」
唯一的朋友……是啊,她是我唯一的朋友,可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記不清了……
她像璀璨星河降臨人間,將我帶入極樂世界,每一句話都是對我的讚美。
見我不回答,垂下了眼眸,**的嘴唇呡成一條線。
「我們不是朋友嗎?」她的聲音十分輕柔,幾乎能將我的心軟化。
「是,我們是朋友。」像往常一樣,又是一次次這樣的回答。
…………
清晨,晴空萬里。
溫穿着紗裙在我身旁溜達,此時正一臉笑盈盈。
我面無表情看着前方,有時她會為了逗我開心而在我面前做鬼臉,然後露出一臉欣喜的笑。
「你要去哪啊?」她圓溜溜的眼睛望着我。
我眨了眨眼:「醫院。」
「哦……那去醫院幹嘛?」
我把她湊過來的臉別過去:「除了看病能幹嘛?」
「看什麼病?」
「……」
她話比想像中的多,竟險些接不住。
經歷一路她的問話,我內心毫無波瀾。終於到了醫院。
我走到心理科,見了眼熟的不能再眼熟的醫生,只見他戴了一副黑框眼鏡,斯斯文文的。
他坐在桌子對面,看了我一眼,像是等候我多時。
我叫溫坐在邊上等我,她這伙很聽話,乖乖的坐在那看着我。
「葯有吃嗎?」
「吃了。」
醫生雙手交叉:「最好的辦法還是多去社交。」
……
「憂,你在難過嗎?」
我們走在街上,她又開始嘮叨了。
「沒有。」
「你瞎說,你就是在難過,不用騙我。」
我偏頭看着她的眼睛沉聲重複一遍:「沒有。」
她一怔,眼睛瞄向別處不開口的小聲嘀咕:「就是有……」
「嗯。」
片刻過後,我把她的手從我手臂上拿開:「你只是我幻想的朋友,不是嗎?」
所以不要關心我……
女孩不再說話了,低着頭看地上的磚塊,睫毛微扇,許久才開口:「幻想嗎……?」
「嗯。」
「可……可我……」
她還沒說完我打斷了她:「回家吧。」
「好……」
…………
我從床上醒來,打開電視,裏面播報着新聞。
走到柜子前看着柜子上的相框我呆了很久,手腳依舊冰涼。
相框上只有我,可我記得邊上是她。
她陪我去過巴黎,舊金山,日本……我們一起吃飯,爬山,看歌劇,不是嗎?
「據**目擊者報道,鄉江百年難得一遇的乾旱在今年發生了,由於全球氣候變暖,加上長期人為破壞,江水常年混濁,看不清江底,乾涸後,周邊居民發現一具女屍,根據警方調查死亡女子名叫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