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章

第10章

  從站在台上看見兩人親昵的姿態時,許清雅的心就已經隱隱作痛了。
  好在這痛於她太過稀鬆平常,痛着痛着,也就習慣了。
  可也不代表許以彤三番兩次拿她珍視的東西刺痛她而不會反擊。
  「如果你想我和厲則深一起出席宴會並且對你祝福的話,也不是不行,」許清雅毫不退縮的與她對視,眼底的譏諷清清楚楚展現出來,「不過到時候恐怕大家都會知道我和厲則深的關係,你要是再想像以前一樣和他親密無間出現在大家面前,也許要掂量一下風言風語。」
  「厲老太太雖然西去,就算厲則深願意和我離婚之後娶你,恐怕也得考慮一下你那不算好聽的名聲。」
  許以彤瞳孔一縮,嘴硬反駁:「那又如何,反正則深也不愛你……」
  「可厲太太的位置現在是我坐,」許清雅毫不客氣打斷她,「厲則深戶口本上寫的也是我的名字,換言之,就算他要和我離婚,也得我願意簽字。」
  「所以,小彤,」許清雅感嘆一聲,「本宮不死,你終究是個小三!」
  這話就是**裸的威脅了。
  不過這話說出來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如果不是許以彤刻意挑撥,許清雅也不願意干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
  或許是被她說的話震懾住了,繞過許以彤後,她竟然沒有再說一句話。
  許清雅臉色蒼白,剛才一番對峙,她胃裡酸水都在倒騰。
  行色匆匆正準備離開,餘光突然瞥見不遠處站了一個陌生男人。
  也不知道剛才的話他聽見了多少,不過總歸是個陌生人,許清雅也不糾結,轉身之際突然聽見他開口,準確無誤的叫出了她的名字:「許清雅。」
  許清雅腳步一頓,警覺的回頭:「你是?」
  「別緊張,」那人說話之後就是一陣咳嗽,似乎身體不好,許久才平復下來,從角落昏暗處走出,露出一張溫潤面孔來,「我沒有惡意。」
  沒惡意的人不會主動說自己沒惡意,在他說要這句話後,許清雅不僅沒有放鬆警惕,反而還握緊了手上的小提琴,大有他再上前就直接砸他頭上的架勢。
  而且,他認識自己,想來剛才的話他也聽的清清楚楚。
  「有事嗎,先生?」
  相比他的熟稔,許清雅的態度尤為冷淡。
  「我叫宋泊簡,」宋泊簡大大方方介紹出自己的名字,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她,「如你所見,我是個惜才的人,剛才你拉琴的時候,我也在台下。」
  這樣的地方,這樣的談話,這樣的氛圍,很難不讓人懷疑他下一句是不是說出「包養」兩個字。
  可是他下一句話卻是:「如果你有任何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來上面的地址找我。」
  「我憑什麼相信你?」
  「相信我?」宋泊簡露出一個讓人看不懂的笑,眼底漫開幾分苦澀,看向許清雅的眼神,似乎透過她正在懷念着誰,「你和我認識的故人很像,所以,許小姐,你放心,我不會做傷害你的事。」
  這搭訕的套路也太老了些,許清雅還想再說什麼,宋泊簡卻豎起一根手指在唇邊:「許小姐,如果你還有什麼疑問,等下次,我都會為你一一解答。」
  說完,他毫不留念的轉身離開。
  彷彿出現在這,只是為了說這幾句話。
  許清雅正在猶豫要不要將手中名片丟掉,就聽見身後傳來高跟鞋落地聲,不想再和許以彤碰見起爭執,她只能將名片攥緊收進口袋,匆匆離開。
  回到後台,周蘭卻猶猶豫豫過來,欲言又止。
  藉著頭頂昏黃的燈光,她瞥清周蘭手中有一個信封。
  還沒看清那到底是什麼,周蘭眼圈就紅了:「經理也不知道發什麼瘋,說要辭退你!」
  「小雅,你放心,你叫我一聲姐,我一定不讓你受委屈,待會我就去找經理問個清楚,憑什麼要開除你……」
  許清雅制止了她。
  目光停在薄薄信封上,還有什麼不理解的。
  肯定是許以彤背後說了什麼。
  其實又何必她多嘴,她要是知道在這會有碰見厲則深的風險,就是給她再多的錢她也不會來。
  「沒事的蘭姐,正好我這幾天也有事,經理就算不辭退我,我也會主動提離職的。」
  周蘭眼眶通紅,頗為不舍的抱住了她。
  與此同時,厲則深剛剛結束一場心不在焉的約會。
  許以彤從衛生間回來後不知怎麼,話也少了,人也沉默了。
  發動車準備送她回家時,厲則深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提到:「許清雅當年為什麼沒有去聖諾威。」
  許以彤嚇了一跳,沒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提到這件事。
  「誰知道呢?聽說好像是為了某個學長,自願放棄了……」許以彤假裝無意說漏了嘴。
  看到厲則深臉色沉下去,她微微勾起嘴角。
  許清雅,憑你也想和我斗?
  「則深,你上次答應過我,等我生日,你會出席我的宴會,是嗎?」
  「我不管,上次姐姐生日,你還花了一整天時間陪她,這次到我,你肯定要給我準備一個更大的驚喜才行,不如我們去旅遊吧,去國外?那樣就沒有人會拍到你了,怎麼樣……」聲音越來越小,看着厲則深不為所動的側臉,許以彤心裏有些發虛。
  厲則深眉頭緊縮,因此顯得格外不近人情,更別說此時他眉眼冷峭,嘴唇輕抿,整張臉看上去就都是漠然冷淡的樣子,更加不好惹。
  這男人靠顏值和身材就能讓無數女人瘋狂,只可惜太有權勢,只有他玩弄女人的份。
  許以彤不會因為一時的親近就忘記厲則深本質上是多麼冷血的一個人,如果不是因為小時候的恩情,他又怎麼會留自己在身邊……想到這她猛地搖頭,將那些念頭甩出去。
  至少,她現在才是厲則深心裏最重要的那個人。
  她想說點什麼緩和氣氛。
  厲則深卻偏頭,狹長幽深的鳳眼裡閃過一抹警告的暗光,迅速攫住了她的視線,聲音平靜彷彿沒有一絲情緒:「以後,我不希望聽見有任何和許清雅有關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