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健康到哪去。
他唇角的笑慢慢收起。
「許清雅,你做出這副樣子給誰看?」他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冷嘲熱諷,唯一不同的是,仔細聽能聽出幾分發狠的顫音,「你以為你死了,就能擺脫這一切?」
「你就算死了,你的孩子還是要被我挖出來救以彤,你……」
「阿深……」許清雅艱難出聲,只一句話,就讓他將後面的話全部咽了回去。
她看起來太虛弱了,好像下一秒就會與世長絕。
許清雅知道,她其實也是有一點**的。
她在賭,賭一個微渺的可能,賭她在厲則深心中,或許會有一席之地。
想到這,她又自嘲一笑,覺得真是荒謬。
就算有位置,也是借了許以彤的光,因為她肚子中的這個孩子能救她的命,誰讓她們是同父異母的親姐妹呢。
「如果我死了,」她眼神開始飄忽,「不要把我葬在土裡,那樣太不自由了,把我灑在大海里,無拘無束,好不好。」
厲則深沒有回答她的話。
許久,才聽見他冷冷說出兩個字:「不好。」
轉身就走。
許清雅突然鬆了口氣。
她知道,她賭對了。
無論如何,今天她這幅虛弱的樣子,也會在厲則深心裏留下深刻的劃痕。
也不枉費她半個月折磨自己,弄出這幅慘樣才騙人同情。
從那天開始,厲則深再沒有回過這個家。
不過這本來就是兩人結婚之後才買的房子,並不是厲則深原先住着的,要是說許清雅最開始還會難過兩人結婚之後還分居,現在就要慶幸,慶幸厲則深不會回到這裡繼續折磨她。
大概是人小死過一回,也看清了許多。
與此同時,看管她的那些人也放鬆了警惕。
也許是厲則深那麼吩咐的。
許清雅懶得去猜。
張媽是心疼她的,不止一次勸說過:「太太,其實先生心裏是有您的,您之前突然消失,我還從沒見過先生髮那麼大脾氣,就算是以彤小姐……」說到這她又收聲,看許清雅面色如常才嘆了口氣。
「只要您好好服軟,道個歉,先生說不定就會回心轉意了。」
相信厲則深會回心轉意,在最開始,她確實無數次期盼過。
可現實就是一次又一次撕破她的幻想。
鏡子碎了尚且不能還原,人心丟了又怎麼奢求還會再找回來。
張媽看她油鹽不進的模樣,深深地嘆了口氣。
等孩子第五個月的時候,許清雅被帶走做了一次羊水穿刺。
結果出來,和厲則深匹配度達到百分之九十九。
許清雅看着那個數字只覺得可笑。
當晚,厲則深就回來了,他應該是提前知道了檢查結果,態度較之之前沒有那麼冷嘲熱諷。
他點燃一支眼,夾在手上,卻沒抽。
目光落在她肚子上,良久,才冷嗤一聲:「還真是我的種。」
哪怕早就知道他是什麼態度,許清雅心裏還是被刺了一下。
她深呼吸一口氣,抬頭:「那現在呢,你還要用你自己親生的孩子去救別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