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呼吸法我昨晚就練成了。」姜玄喜悅連道,「我是說,我練成了《追風刀》第四式!我之前從未練過!昨晚練成呼吸法後,我迫不及待開始練刀!前輩傳授的呼吸法,對我而言可以用化腐朽為神奇來形容!從第一次練,到第一次完美施展出環刀式,我只用了十個時辰!」
「十個時辰?」飄渺的聲音中夾雜了些許吃驚的情緒。
「對!我不知道我天賦具體提升了多少,但肯定提升了一大截!」
姜玄興奮連道,「而前輩你還說過,呼吸法只要練成,除了第一次天賦提升,之後還會持續提升,也就是說我的天賦會越來越強,現在只是一個開始!」
「你冷靜些。」乾皇道,「隨着呼吸法的持續運用,你的天賦確實是會繼續成長,但持續多長時間,具體成長多少,都是不確定的,這與你第一次提升了多少沒關係,至於你還剩下多少隱藏天賦有關,所以你也別高興的太早。」
「我明白。」姜玄望着傳音石,「前輩,那你說,我現是不是有資格拜你為師了?」
「拜我為師?」
乾皇一愣,隨即道:「你還差得遠呢,先有機會成為神魔,再談拜我為師的事吧,你如今的天賦與境界,連做我的記名弟子都遠遠不夠。」
拜師的事,姜玄多年前就跟奇石前輩提過,慘遭拒絕,奇石前輩很毒舌的鄙夷了一番他的天賦。
沒想到現在天賦暴漲,還是被拒絕了。
姜玄也沒放在心上,兩人這麼多年交情,奇石前輩什麼脾性,他是了解的!
「前輩,以您的判斷,我若一個月內將追風刀九式全部練成,是不是就能以《黑玄功》半步先天的境界,擊敗先天圓滿?」姜玄問道。
半步先天是個很奇妙的境界,因為體內已經具備先天靈力,所以是可以修鍊先天境才能練的刀法的,因此雖然《追風刀》最後三式,是先天境才能修鍊的刀法,姜玄卻能練。
「你若真全練成了,當然能夠擊敗先天圓滿。」
飄渺的聲音卻道:「不過……你一個月內,不可能全部練成。」
「怎麼不能?我可是十個時辰就練成了第四式!」
「你自己算算。」
「算就算,我明天就可將第四式練到精通,第五式一兩日練成,兩三日精通,第六式三日練成,六日精通,第七式六日練成,十二日精通,第八式……」姜玄粗略算了一下,聲音突然戛然而止,瞪大眼睛沉默了一陣,姜玄才又道,「好像……時間確實是不夠了。」
《追風刀》每一式的修鍊難度都是成倍增長的,姜玄已經是在按照最低兩倍來算的,就這樣,時間依舊是不夠的。
下個月第一場擂台戰時間是八月初七。
距離今日,實際上只有二十四天,他根本就沒有一個月時間,而這二十四天,在最理想的狀態下,姜玄最多最多將《追風刀》第七式練成,甚至都沒有足夠時間將第七式精通,更沒有時間去練第八式。
而哪怕他天賦在持續增長,更多隱藏天賦隨着呼吸法的時刻修行而顯露出來,那他最多,恐怕也只是來得及修鍊第八式而已。
「我爹憑藉八式追風刀,以及領悟了天人之勢,能鎮壓黑潭山所有先天,就算是強如申屠烈也不例外,可我爹是先天圓滿,我只是半步先天,我想要勝過申屠烈,只有八式肯定是不夠的!」姜玄想的清楚,卻又想不通。
「前輩你明明說過,只要我練刀,就有機會!」姜玄望着傳音石,「可這樣算來,我根本就沒機會,難道是我算錯了?」
「你沒算錯,而且算的很樂觀。」飄渺聲音道。
「那前輩你還說……」姜玄搞不懂了。
「我又沒讓你從第四式開始練。」乾皇沒好氣的道,「你練成呼吸法後,應該先告訴我,誰讓你這麼急的。」
「不從第四式開始練?」姜玄眨巴眼睛,「前輩你的意思是……」
「多年前你跟我大概描述過《追風刀》……其實你不說,我也能判斷,這世間後天先天境所修鍊的刀法,對於將來的修行而言,不過是在打基礎!《追風刀》九式刀法,它們之間並非是搭樓梯的關係,而是拼圖關係!都是基礎的一部分!」乾皇說著稍微賣了一下關子,「所以……」
「所以什麼?」姜玄追問。
「所以你想打贏生死戰,應該直接練第九式!」飄渺聲音道,「無需精通,只需入門即可,擂台上打生死戰,騰挪空間有限,這《追風刀》第九式你若真使出來,申屠部族無論是誰,你都可一刀斬之!」
「直接練第九式……」
姜玄細細琢磨了一下,「《追風刀》每一式確實可以單獨修鍊,直接練第九式,不需要前八式做基礎,可《追風刀》是以極高的修行難度著稱,如果不從低到高循序漸進的提高難度修行,直接修鍊高難度招式,那無法領會直接出現瓶頸的可能性極大,除非……修鍊之人天賦極高!」
姜玄眼睛亮了。
他可是天賦剛剛暴漲了一波!
直接修鍊第九式,未必不可行!
雖然第九式百年來無人煉成。
而且奇石前輩說他可以,那應該就可以!
「多謝前輩指點!」姜玄朝着傳音石一拜。
因為練成第四式太快,姜玄對於自己能練成第九式沒有絲毫懷疑,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不存在什麼瓶頸。
「我練成環刀式只用了十個時辰,還有二十多日,應當足夠我直接練成第九式,再加上《黑玄功》獨特,我半步先天已有三年,體內先天靈力與一般先天圓滿相比,也只多不少,我只是還並非先天體,與先天圓滿比,弱了十倍不止,使我無法與其纏鬥拼殺。」
離開後山時,走在林間小路上,姜玄梳理着自己目前的狀況。
「不過!只要第九式練成!可在擂台上一招滅殺對方!對方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哪怕直接使出最強招式,也不會比《追風刀》第九式更強,就算是申屠烈,也不可能抵擋住第九式的威力!」
「直接練成第九式,部族生死戰這種擂台之戰,我不可能輸!」
「不過……」
「若是擂台之外,遭遇衝突廝殺,甚至刺殺,因為我還只是半步先天,身體弱太多,一些對先天境並非致命的傷勢,對我而言,可能就是致命的,遇到圍攻,脫身能力也要差很多,而且招式不精通,未必能直接使用出來……」
姜玄已經有信心贏下下個月的部族生死戰。
但他也明白,那只是一個開始。
下個月他最多連勝三十場、連殺申屠部族三十人,卻並非是徹底贏下部族生死戰,雖然只要練成第九式,就不可能輸掉擂台戰,可擂台之外……
「部族生死戰期間,雙方部族都會被保護,只能在擂台上相互廝殺,律法是如此定的,可實際上部族生死戰期間,擂台以外的手段從未停止過,僱人刺殺、下毒、綁架、威逼利誘……涉及到兩個部族生死存亡之事,從沒有哪個部族會一根筋的只在擂台上發力,只要別被監察使大人抓到證據。」
「這些擂台外的手段,除非做得太過分,如當著監察使面生事,否則多數時候,監察使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以半步先天的境界,若是應對先天境的刺殺,危險性很大!」姜玄想到了自己之後可能被刺殺的事,「要是能突破先天境界就好了,以《黑玄功》突破先天,哪怕只是先天初期,甚至……哪怕我沒有練成第九式,我也應當具備頂尖先天境的實力,就完全不用擔心被刺殺的事了。」
剛冒出這個想法,姜玄便將其拋到腦後。
奇石前輩明確說過,除非有大量資源,否則《黑玄功》根本就不可能在短期內突破。姜玄估摸着,奇石前輩所說的這個「大量」,恐怕就算把整個姜氏部族都賣了,也是不夠的!
所以這方面不用多想,還是老老實實先把刀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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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雪城,衛家老宅一處暗室內。
「董俊楚說了,只要那丫頭嫁過去,合作的事,董氏可以讓出半成的利潤,董俊楚還願意撮合家裡與咱們,在其他方面也展開合作……」衛宏闊欠着身子恭敬道。
盤坐在蒲團上的九旬老人聽着。
此人便是衛家當代家主——衛承山!
「她二人現在何處?」衛承山問。
「衛白筠,孩兒已叫人將她軟禁起來,免得她生事。」
「那丫頭……衛瑤,終究是荒蠻之地長大的野種,毫無大族小姐的儀態,孩兒已經安排兩個最有經驗的老嬤嬤調教她。」衛宏闊恭敬連道,「兩年時間足夠了,等她一到年齡,便將她嫁去金河城!有這丫頭在,這兩年,那董俊楚恐怕得反過來巴結咱們衛家了,董俊楚還說了,雖是納妾,但絕對辦的比明媒正娶還熱鬧還大,絕不會讓咱們衛家落了臉面!落下賣女兒的罵名。」
「嗯。」衛承山面無表情點點頭。
衛宏闊垂着頭,雖年過六旬,但面對自己這個家主父親,他依舊十分忐忑。
「老三家的……她那兒子,你打算如何安排?」衛承山問。
「十五歲的半步先天,也只是有些天賦,算不得什麼,與咱們衛家年輕一代的那些天才相比,都有不小的差距,孩兒不覺得他有什麼培養的價值。」衛宏闊連道。
「如今姜氏部族深陷部族生死戰,已經到了最後關頭……孩兒已經安排人留意生死戰的情況,只等那野種戰死擂台的消息傳回來,孩兒便將這消息告訴衛白筠。」
「姜寒峰失蹤數年,應該早就死在了十方絕地。」
「衛白筠對姜氏部族最後的牽掛,只剩下那野種,只要衛白筠知曉兒子的死訊,對姜氏部族的念想也就斷了,必然歸心於家族,到時候若能由衛白筠當眾親自送衛瑤出嫁,董氏那邊應當能感覺到咱們衛家的誠意,以及對當年之事的歉意。」
「好!想得還算周全。」衛承山終於露出些許滿意之色。
「都是爹教導的好。」衛宏闊馬上道。
衛承山共有五子二女,其中排名老四的衛宏闊,算是最不受重視的一個,天賦所限,他自幼就被認為無法超越先天,事實也確實是如此,衛承山三十年前就在家族資源的幫助下先天圓滿,可始終無法領悟『天人之勢』,三十年來再無寸進。
練功不行,經商管理家族事務上,衛宏闊手腕也一般。
若非兩年前他三哥衛宏昌重傷而死,他在家族裡的權利,也不可能如今這麼大。
「你既然已經有了計劃,那這件事我就全權交給你負責,包括那丫頭出嫁的事,以及與董氏合作的一切事務,我都交給你。」衛承山看着自己一直以來很平庸的兒子,「不要讓我失望。」
「謝謝爹!」衛宏闊大喜,撲通跪下磕了幾個頭,「孩兒絕不會讓您失望,您就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