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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旗街道辦事處第7章 借調在線免費閱讀-紅旗街道辦事處-安粟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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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旗街道辦事處第7章 借調在線免費閱讀

快下班的時候,賈仁義說大家都別走,郝科今天晚上請大家吃飯,李姐頓時就不幹了,對賈仁義說:「賈主任,我得回家給孩子做飯,就不去了。」

賈仁義有點兒不高興的說:「郝科可是說了,沒有特殊情況不準請假,他有重要工作要安排。」

李姐眼皮都沒抬的說道:「不回去做飯,孩子就沒飯吃了,我就是個幹活的,郝科有什麼重要指示,賈主任給傳達一下就行了,我保證認真學習。」

李姐說完就拎包坐班車去了,賈仁義一臉怒氣的沒再吱聲。

李姐家住在承海市裡,每天坐班車上下班,家裡就一個孩子,上初中,聽說學習挺好。

賈仁義跟李姐相互之間不知道有什麼矛盾,除了工作需要,倆人從不說話,賈仁義安排的工作,也要看李姐認同不認同,她覺得合理的會完成得很好,她覺得不合理的,不管賈仁義怎麼說,她也不會去干,就算賈仁義搬出郝科來也沒用,用李姐自己的話說就是:「我就一個小科員,都四十多歲了,也沒啥追求,無愧於心罷了。」

郝科都默認了李姐的說法,有時候還反過來勸賈仁義,要注意處理好跟同事的關係,但是賈仁義似乎並沒有聽進去,處處針對李姐,嚇得辦公室其他幾個小年輕都不敢說話。

聽宣傳科的同事說,賈仁義以前在宣傳科的時候也沒這樣,不過那時候他還不是部門負責人,現在成了組織科的負責人,可能覺得辦公室的人都得聽他的吧。

要說街道這個體制也是挺奇怪的,既有行政編,就是俗稱的公務員,又有事業編,按照編製,只有黨政辦、組織科、宣傳科和紀委是行政編,其他的都是事業編,但是事實上人員的配備並沒有按照編製來,這幾個辦公室反而是事業編的人占多數,行政編的倒沒幾個。

照理說各個部門都是科級編製,負責人就是正科,要麼是辦公室主任,要麼是什麼科的科長,但在紅旗街道又是另外一個樣子,部門負責人不一定是正科級幹部,正科級幹部不一定是部門負責人,有的部門是一個科員帶着幾個級別比他高的人幹活,效果就可想而知了。

像組織科負責人本應該是個行政編的正科級幹部擔任,但賈仁義只是一個副科,還是事業編,搞得就很混亂。

李姐走後,辦公室靜的能聽到喘氣聲,坐在斜對面的小林衝著袁冰擠眉弄眼,這小子晚上好像約了女朋友,正犯愁呢,袁冰在心裏偷着樂,讓你小子不學好,年紀輕輕的干點兒什麼不好,學人家談戀愛,不知道組織科是出了名的「三多」嗎?事多、會多、加班多!哪有時間給你談戀愛。

袁冰倒是無所謂,單身狗一條,住的也近,去哪兒吃飯都行,組織科另外一個小姑娘叫宋麗雅,紅旗當地人,也沒有對象,樂的晚上有人請客。

小林在那兒急得抓耳撓腮的,聽說他那個對象脾氣挺厲害,父親還是承海市某個局的局長,小姑娘把小林治的服服帖帖的。這要是放了局長千金的鴿子,估計得把小林當鴿子燉湯。

小林不姓林,姓楊,叫楊林,自己覺得小楊不如小林好聽,就讓大家叫他小林,小林跟袁冰同歲,比袁冰晚一年到街道,倆人年齡相仿,共同話題多,混熟了之後天天嘻嘻哈哈的沒個正形,已經被辦公室主任賈仁義說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叫他們倆注意維護辦公室形象,現在只要賈仁義在辦公室,這兩個人就一聲不吭,賈仁義一出門就天南海北的瞎聊。

眾人在辦公室等到六點,郝科打來電話說可以出發了,幾個小年輕沒有車,都擠在賈仁義的車上,到了飯店一看,富民農產品加工廠的老闆王富民已經在飯店門口候着了,看見郝曉琦的車開過來,趕緊上前,又是開門,又是遮頭,郝曉琦笑着說:「王總,你什麼時候也學會這套了,你一個大老闆這麼干不合適,我可當不起啊!」

王富民哈哈哈笑着說:「咱這不都全國文明城市了嘛!我也得學的文明點兒!再說了,郝科你可是貴人難請啊!約了你半年了,今天才賞臉!還把組織科的領導們都帶來了,這面子可給的太大了!」

王富民一臉諂媚的把郝曉琦迎下車,又跟後邊車上下來的賈仁義一行人打了招呼,眾人簇擁着郝曉琦進了酒店。

感情所謂的郝科請客也是打秋風啊!

包間很大,裝修精緻,當中擺着一張能坐二十人的大圓桌,已經有兩男兩女在包間里了,王富民介紹,一個男的是司機,負責送人的,大家可以敞開了喝酒,另外一男兩女是公關部的,專門陪大家喝酒,好傢夥!這是要喝倒幾個啊!

王富民禮讓着郝曉琦坐了主賓位子,賈仁義坐了副賓,他自己和公關部長分別坐了主陪和副陪,剩下的幾個小年輕倒是沒那麼多講究了,等領導落座之後,各自找位子坐下。

這種時候袁冰一向是秉承着領導不坐我不坐的原則,不是說多麼尊敬領導,主要是因為不知道自己該坐在哪兒,等領導落了座,自己再找地方坐下,就算坐錯了,起碼不會坐到領導座位上,這是大忌!這要是坐錯了,領導心裏該犯嘀咕了:連我的座位都敢坐!?這是要造反嗎?

待眾人坐好,服務員開始上菜,王富民問郝曉琦:「郝科,喝點兒白的怎麼樣?大冷天的喝點兒白酒暖和暖和。」

郝曉琦笑着說:「不行不行,我可喝不了白酒,喝完了頭疼,也就上次喝的那個五糧液還行,不上頭。」

王富民一聽,哈哈大笑道:「好!五糧液好!我也喜歡喝五糧液!那就喝五糧液了!」

話音剛落,坐在對面的公關部長起身就出去拿了四瓶五糧液過來,王富民開了一瓶給郝曉琦和賈仁義倒上,公關部長要給袁冰、小林和宋麗雅倒白酒,嚇得三個人都捂着酒杯直搖頭,禮讓半天,最後小林和宋麗雅都倒了啤酒,袁冰是死活不敢喝酒的,酒精過敏起來他自己都害怕,公關部長拗不過他,只好看着袁冰往自己的酒杯里倒滿了果汁。

公關部的三位也全都倒了白酒,看着那兩位大姐面前滿滿的酒杯,袁冰暗自咋舌,敢在酒桌上喝白酒的女同志,都不是好惹的啊,今晚上紅旗街道這幾位看來是凶多吉少了。

袁冰不喝酒,就喜歡上了坐在一邊觀察那些喝醉了的人,放蕩不羈的言辭,千奇百怪的姿勢,跟不喝酒的時候判若兩人,有趣極了。

酒可是個神奇的東西,喝酒前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擅長,喝醉後就沒有自己不擅長的,喝酒前少言寡語,喝醉後喋喋不休,喝酒前靦腆害羞,喝醉後誰都得聽我說…

酒倒完,開始上菜,先上了四個涼菜,接着又上了一個熱菜,王富民叫住服務員,說道:「服務員,先把這個熱菜放一邊,我們先喝個酒再上。」

承海這邊喝酒就是這麼個講究,一般上四個菜或者六個菜才開始喝酒,再着急也得兩個菜,必須是雙數才行。

紅旗有個笑話講的是,有個急脾氣人的請客吃飯,結果那天吃飯的人很多,上菜超級慢,等了半天才給上了一盤花生米,這個人就等不急了,要了個空盤子,把那盤花生米分成了兩盤,往桌上一擺,行了,倆菜!可以開喝了!

等服務員撤掉一個涼菜,王富民端着酒杯站起來說道:「這第一個酒呢,是表示歡迎!熱烈歡迎郝科和組織科的各位領導,在百忙之中賞臉赴宴,給了我王富民這麼大的面子,實在是榮幸之至啊!」

王富民話說的熱情,大家紛紛端着酒杯站起來,因為桌子太大,只能舉杯示意一下,然後喝了第一口酒。

承海這邊喝白酒都用二兩半的酒杯,通常第一杯是分六口喝完,第二杯是四口,第三杯是兩口,第四杯不知道幾口,因為喝到第四杯的時候基本都喝多了,數不清楚…

要說這種喝法也挺有意思的,第一杯和第二杯喝的慢,在醉倒之前把想說的話都說完,間隙里還能多吃點兒東西墊墊肚子,兩杯酒喝完,該說的說了,該吃的吃了,氣氛也烘托的差不多了,就開始互相灌酒,有了前兩杯暖胃,第三杯喝的格外暢快,兩口乾完爽得很,只是酒氣上涌,這第四杯就不太好往下喝了,從倒酒就開始推三堵四,用手捂着酒杯,大着舌頭說:「別倒了,不能再喝了,再喝就多了!」

倒酒的人就說:「少倒點兒,少倒點兒,倒一半行吧?」

捂酒杯的人說:「就一半啊,可別倒多了!」

說完就趴下身子,眼睛瞄着酒杯,看着酒平面到了中間,趕緊說:「好了好了好了!倒多了!」

倒酒的人把酒瓶在耳朵邊晃了晃,說:「就剩個底兒了,這可是福根兒,一般人撈不着喝,給你倒上!」說著又給倒了一兩多福根兒,酒杯又滿了。。。

這第四杯酒喝的也格外漫長,兩個大老爺們兒摟着脖子啰嗦半天才抿一小口,什麼「不能不說的秘密」、「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就願意跟你一起喝酒」、「還是你喝酒實在」等等「掏心窩子」的話就都說出來了,也有拍着胸脯保證辦事的,只是醒酒之後還算不算數,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也有說到傷心處,抱頭痛哭的,也不知道為的是什麼事,哭的那叫一個傷心啊,哭着哭着把眼淚一抹,豪爽的把酒一干而盡,然後分頭去找地方吐…

郝曉琦放下酒杯對王富民說道:「王總的熱情讓我很感動,從年前就要請大家一起吃個飯,一是因為近期街道的事挺多,二是我們覺得王總這麼大的產業,每天也是工作很忙,不大好意思耽誤王總的寶貴時間,就一直拖到今天才成行,實在是愧對王總啊!」

王富民笑着說:「郝科太客氣了,你們**領導忙的都是大事,我這是瞎忙,哈哈哈!」

眾人說笑幾句,王富民又端着酒杯站起來說道:「這第二個酒呢,是表示感謝!感謝郝科和組織科的各位領導一直以來對我們公司的關心和幫助,尤其是在公司黨支部的建設上給予的大力支持!黨支部成立一年來,我們公司的凝聚力明顯更強了,發展勢頭越來越好,這都離不開各位的支持,衷心表示感謝!」大家陪着喝了第二口,喝啤酒的幹了第二杯。

這種比較正式的場合白酒和啤酒的比例是1:6,白酒的喝一杯,啤酒喝六杯,要是比較私人的,關係比較好的,至少1:8起步,第一杯1:8,第二杯1:10,第三杯1:12,第四杯又亂了。

總之,不管喝啥,都得醉。

大家還互相監督,來晚了得迎頭趕上,中間去廁所了得補上,白酒倒不滿杯的添滿,啤酒倒的有泡沫喝掉重倒,喝不幹凈的會被嘲笑「養魚呢?」

王富民又端着酒杯敬第三個酒,說:「這第三個酒呢,是懇請,懇請郝科和各位領導,繼續支持我們公司,在組織建設上多多指導,尤其是公司里現在很多員工都遞交了入黨申請書,懇請郝科多批給我們幾個名額,我們也好多吸收一些新鮮血液,把我們公司黨支部建大建強,同時,在黨建引領下,公司的發展也能更上一層樓!」

王富民說完,郝曉琦帶頭鼓掌,大家趕緊跟着一起鼓掌,王富民竟然有點兒不好意思,跟郝曉琦碰了杯,見眾人喝完,王富民對坐在他對面的公關部部長說:「李部長,我提完三個了啊,剩下三個該你了!」

李部長跟着提了三個酒,這第一杯就喝完了,第二杯酒倒滿,公關部的兩位女將,一人提了兩個,四口喝完一杯,又倒了滿了第三杯,王富民帶着三分醉意,說:「郝科,這杯酒得你提了,兩口喝完啊!」

郝曉琦還沒說話,賈仁義先吃不住勁兒了,舌頭打着結說道:「不行不行,我不行了,再這麼個喝法,我就得現場直播了…」

王富民聽了說道:「賈主任又謙虛了,你一看就是海量,郝科是強將,手底下怎麼可能有弱兵!你看那個小姑娘都沒說不行嘛!」

王富民說的是宋麗雅,三瓶啤酒喝下去,一點兒事沒有,深藏不露啊!倒是小林同志那邊有點兒上臉了,跟旁邊公關部的姐姐聊的不亦樂乎,估計是忘了局長千金怎麼收拾他了。

賈仁義還要推辭,郝曉琦皺了皺眉頭說:「老賈,可不能這樣啊,難得跟王總一起吃飯,怎麼能認慫,來!把酒滿上!」郝曉琦都這麼說了,賈仁義就不敢再推辭,乖乖地把酒倒滿,瞅着酒杯,兩眼發直!

郝曉琦端起酒杯,說:「我來敬大家個酒啊,首先,是要感謝王總的盛情款待,大家聚到一起,機會難得,我借花獻佛,對王總和公司的幾位領導表示感謝!」

郝曉琦說完喝了半杯酒,面不改色的坐下,王富民和公關部的三位就是能喝,半杯酒下肚,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的。

宋麗雅實打實的連干三杯啤酒!看的郝曉琦都有點兒發愣,這小姑娘酒量可以啊!

小林幹了第一杯啤酒,第二杯就有點兒咽不下去了,好不容易把第二杯咽下去,第三杯倒上半天沒敢動,估計是打算賴掉了。

最痛苦的是賈仁義,領導都喝了,自己不喝不行啊,跟喝毒藥一樣,齜牙咧嘴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往下咽,好不容易喝下去,趕緊拿礦泉水往下壓,看的袁冰心驚膽戰的,趕緊夾了幾個肉丸子放自己盤子里,賈仁義這要是現場直播了,這一桌子菜也就不用吃了。

郝曉琦沒理會賈仁義的痛苦,跟王富民聊的正歡,拍着胸脯說:「大哥你放一百個心!我保證把這個事辦的利利索索的!不就是幾個黨員名額嘛,大哥你要幾個就給幾個!」

王富民給郝曉琦點了支煙,說:「郝科你是真夠意思!我就喜歡跟你這樣的人打交道!來來來!我敬你一個!我幹了!你隨意!」說完就把剩下的半杯酒給幹了,郝曉琦坦然受了這一敬,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

李部長一看自家老闆幹了,也趕緊端起酒杯敬賈仁義,說:「賈主任,來!我敬你一個!我幹了,你隨意!」

賈仁義都說不出話來了,眼看李部長一仰脖兒把酒幹了,急得直擺手,估計是剛才那口酒勁還沒壓下去,怕一說話再泄了勁兒,李部長把酒杯倒過來給賈仁義看,意思是我幹了,該你意思意思了,賈仁義很無奈,強忍着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然後放下酒杯就跑去了衛生間…

接下來就是群魔亂舞了,王富民對郝曉琦,李部長對賈仁義,公關部兩位姐姐分別對上小林和宋麗雅,一人招呼一個,不時的還打個穿插,這個時候就看出酒量深淺了,富民公司的四位,有一個算一個,都是高手,喝了快一斤白酒了,還能喝!

紅旗街道這邊就差遠了,也就郝曉琦還有戰鬥力,畢竟身為領導,久經考驗,還能招架的住。賈仁義就完蛋了,趴在桌子上回氣兒呢,任憑李部長怎麼勸,就是不把藏在兜里的酒杯拿出來…

小林也犧牲了,本來酒量就一般,被那個姐姐叫了幾聲帥哥,連幹了好幾杯,這會兒舌頭都大了,烏拉烏拉的聽不懂他在說啥。

宋麗雅是今天晚上絕對的黑馬,喝了五六瓶啤酒才臉色微紅,正跟另一個姐姐周旋呢,看樣子是不太想喝了,一個小巧玲瓏的姑娘,不光酒量大,還心裏有數,這就太讓人敬畏了,狠人吶!

女性在酒桌上就有這個優勢,不管酒量大小,沒人會灌一個女同志喝酒,反過來,一個女同志敬男同志酒,不管醉沒醉,男同志都不太好意思拒絕的,剛才公關部的兩位姐姐輪番敬郝曉琦,郝曉琦也是痛快的喝了,並且不是意思意思,而是你喝多少我就喝多少,在女同志面前,總得有點兒風度!

要不是賈仁義完蛋的早,也少不了被兩位女士輪番轟炸,結果他根本沒挺到這一關,這也就是郝曉琦在場,要不然賈仁義早就跑了。

公關部的三個人一看就是專業人士,眼看組織科那三位都倒下了,全場就剩下袁冰一個完整的,就把矛頭對準了袁冰,李部長給那兩位姐姐使了個眼色,倆人便端着酒杯來找袁冰,說道:「帥哥,今天可是難得的高興啊,大家都在喝酒,你一個人喝果汁算怎麼回事?來,倒上酒,姐姐敬你一杯!」

說著就要給袁冰倒酒,袁冰趕緊求饒,說道:「別別別,姐姐你就饒了我吧,我真不能喝酒!」

另一個大姐笑着說:「不會喝可以學嘛,今天姐姐就教教你怎麼喝酒,很簡單的,一學就會!」

袁冰捂着酒杯不敢撒手,就自己這個酒精過敏的特長,不出五分鐘就得被兩位女酒神喝到醫院裏去。

這時候,李部長也過來拱火,對袁冰說:「袁科長這麼不給兩位美女面子啊,男人哪有不喝酒的,喝幾次就會了!」

袁冰苦着臉說:「我的好哥哥好姐姐啊,我真不是不識抬舉,關鍵是我對酒精過敏,喝一口就難受,喝一杯就得去醫院了,那不是給你們添堵嗎?破壞了氣氛,回頭領導還得收拾我!真不能喝!」

劉部長見袁冰說的不似作偽,便不再堅持,三人又找郝曉琦和小林去了。

郝曉琦已經跟王富民開始稱兄道弟了,嘴裏反覆念叨着:「哥哥你聽我說!」

就這麼一句話聽得王富民連連點頭,說:「對對付,兄弟你說得對!」

也不知道是真醉,還是戰術性裝醉,倆人端着酒杯碰了十幾下,就是不往嘴裏喝,再碰兩下估計杯子都要碎了…

推杯換盞的一頓飯吃到了十點多,終於在王總:「下回再戰!」的總結中結束了。

郝曉琦和王富民手拉着手走在前面,司機和劉部長架着賈仁義,或者說拖着更合適一些,袁冰扶着小林,宋麗雅和那兩位姐姐走在最後。

一行人出了酒店,宋麗雅被她爸爸接走了,郝曉琦和王富民難捨難分的又聊了十多分鐘才上車,賈仁義和小林都吐兩回了,已經在車上打起了呼嚕,袁冰把郝曉琦扶上車,囑咐司機一定要把他們安全送到家,看着車子走遠,再次婉拒了李部長要醉駕送他回住處的瘋狂舉動,你連自己的車是哪輛都搞不清楚了,我還是自己走回去就好。

夜色漫漫,微風習習,遠離了酒桌上的嘈雜,袁冰長舒了口氣,初春的寒意浸潤心肺,讓混沌的腦子又清晰起來,鄉下沒有夜生活,街上除了幾個迷路的醉漢,就剩下幾隻還在覓食的野貓,昏黃的路燈把袁冰的影子投在馬路上,伴着腳步聲,身前的影子越來越長、越來越淡,身後的影子卻越來越短、越來越濃,倏忽間,身前的影子沒了,身後的影子跑到了前面,是兩盞路燈完成了交接,就這樣像哨兵一樣,送了一程又一程。

繼續往前走,身前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了,身後的影子卻沒有跟上,哦,原來是有一位哨兵睡著了,不要吵醒他,就讓後面的哨兵多送一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