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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旗街道辦事處第2章 入職第一課在線免費閱讀-紅旗街道辦事處-安粟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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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旗街道辦事處第2章 入職第一課在線免費閱讀

秋老虎還在發威,柏油路被太陽曬得像鏡子一樣水光溜滑,蒸騰的水汽扭曲了視線,讓整個世界變得不真實起來,大黃狗趴在樹蔭底下,頭搭在前爪上,舌頭伸的老長,看都不看從旁邊走過的袁冰,頗有目中無人的架勢。袁冰擦了一把淌到眼角的汗水,在一棵老槐樹下站定,放下手中的行李,前面就是紅旗街道辦事處的大院了,歇口氣再進去報到。

袁冰是昨天到的承海市,在小旅館住了一晚上,今天上午去市人社局報的到,人社局劉副局長給他們這批新招錄的事業編製人員開了個簡短的動員會,然後就自行去各自單位報到。

說來也悲催,今年承海市招錄了一百多個事業編,分到街道辦事處的就袁冰一個人,也不知道領導們是看上了袁冰哪一點,還是看不上哪一點,收到錄取通知之後,袁冰對着鏡子看了又看,自己的長得還可以啊,應該不會影響市容吧,看的久了,還是有一點小帥氣的,怎麼就去街道了呢?還是承海市最偏遠的紅旗街道,聽名字就很有年代感,紅旗街道在承海市的最西邊,跟承南市交界,從紅旗街道去承南市比去承海市還要近,翻過承澤山就是,承海市和承南市同屬海西市管轄,海西市下轄三區四市,除了承海和承南,還有承北市、承西市、靈山區、臨江區和金承區,七個區市把承澤山圍繞在中間,承天江從承澤山南面蜿蜒而過,滋養了土地,溫潤了大山,算得上是山清水秀、人傑地靈,歷史上也出了不少名人志士。

袁冰從人社局出來,回旅館拿了行李,按照旅館老闆的指點坐上了去紅旗街道的公交車,其他人都在市直單位,公交車幾站就到了,可憐袁冰用了一個半小時,倒了兩趟車,才到了紅旗街道,下車扛着行李吭哧吭哧的又走了十來分鐘,這才看見街道辦事處的大院。

沿途的鄉村風光已經足夠提醒袁冰提前做好心理建設,紅旗街道應該不是什麼繁華之地,到了地頭兒,環顧四周,袁冰的心還是忽忽悠悠的往下沉了一截,紅旗街道辦事處院子挺大,正北面一棟二層小樓,斑駁的外牆上已經看不清寫的是啥標語,院子里稀稀拉拉的長着幾棵老楊樹,靠近大門口兩邊各有一排看着像倉庫的小平房,工作日院子里連個人影都看不着。

再看大院外邊,東邊是個坑坑窪窪的足球場,昨天的那場大雨讓足球場變成了泥潭,一群鴨子和幾隻大白鵝在裏面決鬥,打的毛髮亂飛,也看不出個輸贏來。

西邊是一片荒地,長着半人高的雜草,根據袁冰的經驗,裏面的蚊子應該不是很友好。

大院的南邊和北邊是一排排的大瓦房,高牆大院,這要是放到十年前,都是大戶人家才能蓋的起來的,現在看上去就有些破敗了,配上不時傳來幾聲雞鳴和那隻閉目養神的大黃狗,頗有幾分雞犬相聞的世外桃源氣質。

好在大院門口還有一家彩票站和一個小超市,多多少少增添了一絲商業氣息。。。

不是說城市化高的鎮才能改街道嗎?這是城市化高?還是城中村?袁冰心裏冒出了一連串的問號。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都到大門口了,還是把退堂鼓收起來吧,袁冰整理了一下衣服,拎起行李往街道大院里走,門口有個看着像門房的大爺,在整理一摞紙殼,聽見有人進來,抬起頭來問:「你是幹什麼的啊?」

一個老頭能笑的這麼猥瑣,還真是少見!袁冰心裏嘀咕着說道:「大爺您好,我是來報到的,請問街道組織科在哪兒啊?」

大爺打量了一下袁冰又問:「你是新招的人吧,家是哪兒的啊?」

袁冰心想這大爺怎麼管這麼多,還問我家哪兒的,我又不是來找你報到的,但是初來乍到的也不好不回答,就說:「大爺,我家是東洲市的。」

「哦,離着不遠,怎麼到我們這麼個破地方來上班啊?」

袁冰噎了一下,無奈的說:「得服從組織安排啊,再說了,我覺得咱這裡挺好的。」

大爺可能覺得這個小子有點兒傻,放棄了挽救的打算,就對袁冰說:「哦,北邊那棟樓,二樓東頭,202房間就是組織科,行李放傳達室就行了,一會兒去宿舍的時候再拿吧。」

袁冰謝過大爺,把行李靠牆根放好,邁步進了辦公樓。

辦公樓裏面甚至比外面更有年代感,一樓大廳的牆上還寫着「為人民服務」一行大字,應該是新上的顏色,看起來很鮮艷,只是剝落的牆皮不是很協調,靠牆擺着一排花盆,不知道種的是什麼,有葉沒花,蔫不拉幾的耷拉着,正對大門是一面泛黃的大鏡子,看着有年頭了,很多辦公樓都有這麼個鏡子,聽說是辟邪用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來到202辦公室門外,袁冰整理了一下衣服,深吸口氣敲了敲門,有個女聲說了句:「請進!」,袁冰推開門,辦公室不大,擺着四張桌子,坐着三個人,都是女的,袁冰在門口站了片刻,見沒人抬頭搭理他,就說:「您好,我是來報到的。」

靠近窗戶坐的那個大姐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說:「哦,歡迎歡迎!快請坐!」嘴上說著歡迎,卻聽不出一點兒歡迎的意思來。

袁冰看了一眼靠牆放着的那把椅子,上面落了一層灰,環顧四周,辦公室里就這麼一把空椅子,只好硬着頭皮搭了個邊坐下,辦公室再次陷入了沉寂。

袁冰打量了一圈,不大的辦公室里堆滿了各種文件和書籍,看書名應該都是黨建一類的,除了辦公桌,靠牆還立着兩個木質文件櫃,看把手上的包漿,自己老爹那兩個盤了好幾年的核桃都可以扔了。

柜子頂上摞着大小不一的箱子,一面錦旗從箱子里耷拉出一截來,漏出「秀單位」三個字,錦旗的穗子被夾在櫃門縫裡,旁邊的牆上掛着幾張諸如「黨員發展流程」、「組織工作條例」之類的挂圖,門框上面有一隻掛表,滴滴答答的走着,差九分鐘十一點。

袁冰看了看辦公室的三位女同志,都低着頭不知在忙什麼,剛才招呼他的那位歲數大些,四十歲左右的樣子,另外兩位看起來要年輕一點兒,每個人的桌子上都堆着高高的文件,讓整個辦公室看起來更像是戰壕,好在窗台上還放着兩盆綠植,多少緩和了一點兒氣氛。

又過了約么半個小時,袁冰實在受不了這勝似鬼蜮的氣氛,再次開口問道:「領導,您好,請問我需要辦理什麼手續嗎?」

過了得有十秒鐘,袁冰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的時候,那位大姐才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表說:「哦,馬上就下班了,你下午再來吧。」

袁冰頓時就有點兒火大,我進來坐了半個小時,沒人搭理我,現在告訴我下午再來,是不是有點兒過分了?

又一想自己剛來報到,還是忍忍吧,就問:「好的,那下午幾點上班?」

這回大姐頭都沒抬說:「一點半。」

袁冰起身出了辦公室,來到大門口,那個笑起來很猥瑣的門房大爺不在,袁冰拿了行李,來到街上,先找個地方填飽肚子再說。

在一個小麵館點了碗涼拌面外加一瓶冰鎮可樂,大熱天的店裡也不開空調,飯食里的那點兒涼意還沒吃到肚子里就消散了,還是付完賬之後,錢包里的餘額讓袁冰更涼爽,132元,餘額不足的製冷效果比空調什麼的強多了!

不知道還能維持幾天,已經參加工作了,實在是不好意思再向父母伸手,他們賺錢更不容易,省着點花吧,堅持到發工資就好了。

服務員已經過來擦第三遍桌子了,表情越來越嫌棄,動作越來越粗魯,把張小桌子擦的吱吱悠悠的亂晃,袁冰裝作沒看見,專心致志的研究可樂瓶子,在面館裏磨蹭到一點二十,袁冰提着行李再次進了街道大院,門房大爺還是不在。

進了辦公樓,樓道里靜悄悄的,袁冰看了一眼手機,已經一點四十了,便敲了敲組織科的門,沒人應聲,用力再敲,還是沒人應聲,袁冰有點不知所措,不是一點半上班嗎?

就在袁冰發愣的時候,旁邊辦公室出來一個平頭男子,看袁冰站在組織科門口,就說:「去組織科啊,再等會兒吧。」

說完就把頭縮了回去,袁冰衝著已經關上了的門笑了笑,說:「哎,好的,謝謝啦!」

袁冰依靠在窗台上,看着窗外,初秋是海西最熱的時候,走廊里悶熱悶熱的,開着的窗戶沒有一絲風,碩大的太陽掛在天上,遠處的村落默默地承受着炙烤,不發一言,人們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出門,最調皮的孩子也知道在家裡歇個晌兒,再出去瘋,狗子們趴在樹底下舌頭根都恨不得伸出來,狡猾的貓早就不知道躲到哪個角落裡睡覺去了。偶爾閃出個人影,都是急匆匆的從一個樹蔭連蹦帶跳到另一個樹蔭,像忍者一樣。

袁冰出了一會兒神兒,聽見身後辦公室里傳出來椅子響動的聲音,不一會兒上午說話的那位大姐開門走了出來,好像沒看見站在門外的袁冰,徑直去了樓道另一頭的衛生間。

袁冰又鼓起勇氣敲了敲門,沒有聲音,等了約么五分鐘,那位大姐回來了,袁冰趕緊說:「您好,我是來報到的,上午來過!」

可能是袁冰過於強調「上午來過」,引起了這位女領導的不快,她皺了皺眉頭說:「你先在這裡等一下!」

這一等又過了十來分鐘,袁冰心想她是不是忘了我還站在外邊了?要不要敲門提醒她一下?我再敲門她會不會更生氣?

作為一個來自農村的孩子,父母的謙卑謹慎完整的遺傳給了袁冰,要不是四年大學生活多多少少給了他一點兒自信,面對這樣的窘境,袁冰幾乎就要逃走了。

糾結了半天,最終還是錢包餘額給了袁冰勇往直前的勇氣,再不報到,今晚上可沒錢住旅館了!袁冰再次敲響組織科的門,過了半晌裏面的人才說了聲「請進!」

袁冰推門進去,就大姐一個人在,看袁冰進來,從抽屜里拿出一張表遞給袁冰,說:「你先把這張表填一下。」

袁冰接過來一看,是張個人信息表,填完遞給大姐,大姐接過去看了一遍,問到:「西大土木工程專業的不是等不到畢業就被企業搶走了嗎?你怎麼還考事業編了?」

袁冰也不想考事業編,奈何他父母非要他考,說體制內穩定還體面,袁冰拗不過父母,只好放棄了校招,在同學們興高采烈的跟企業簽合同的時候,默默地準備參加考試。

要說西大的土木工程專業,在全國都是排的上號的,不敢說前三,前五還是穩穩的,每年校招的時候,什麼央企、國企、多少多少強企業多了去了,一溜長桌擺開,只要是土木工程專業的,用不了一天,全都能找到工作,還都是大企業。

袁冰本來也憧憬着畢業之後能一展所學,闖出一片天地,結果剛萌發的理想嫩芽,被父母齊根掐斷,老老實實的考公務員去吧。

結果,又因為錯過了公務員的報名時間,要考公務員得再等一年,袁冰不想在家啃老,只好選擇了事業編。

袁冰苦笑着說:「得聽爸媽的啊!」

大姐笑了笑表示理解,又問:「在這邊有地方住嗎?」

袁冰搖頭表示沒有,大姐說:「好,那我先帶你去郝哥那裡報個到,然後給你安排宿舍。哦,對了,我姓秦,叫我秦姐就行。」

袁冰有點懵,郝哥?秦姐?**裡邊都是這麼稱兄道弟的嗎?

關於稱呼這個問題,袁冰是在工作一個多月之後才搞明白,是郝科,不是郝哥,海西的方言里「科」和「哥」發音相似,聽起來都一樣。

其實郝科並不是科長,實際職務是街道黨工委組織委員,分管組織人事,以前還是紅旗鎮的時候都叫什麼什麼科長,二十一世紀初鎮改為街道,升格為處級單位,組織委員也水漲船高,成了副處級,不過稱呼還是延續了。

至於什麼人稱呼主任,什麼人稱呼科,什麼人稱呼處,裏面的彎彎繞太多,袁冰用了半年多才掌握精髓,這都是後話了。

袁冰跟着秦姐進了郝科的辦公室,一個矮矮胖胖的中年男子坐在辦公桌後面,秦姐笑盈盈的說道:「郝科,我就說給你辦公室再放兩盆花,就這麼一盆綠蘿顏色太單調了。」

郝科笑着說:「不用不用,我就是個粗人,沒有那個雅好,有盆綠蘿應個景兒就行了。」

秦姐說:「您這就太謙虛了,紅旗街道誰不知道郝科的毛筆字寫得好,對詩詞更是有研究,這是胸中有錦繡,花花草草的當然入不了法眼了。」

郝科輕笑了兩聲說:「秦姐,你可別給我戴高帽子了,我那筆字哪能見得了人,別叫人笑掉大牙,你可別出去瞎傳,前天還有個企業老闆來找我題字,這不是開玩笑嘛!」

秦姐看郝科面有不愉,便不再說這個,轉身介紹了袁冰,郝科站起身跟袁冰握了手,笑着說道:「歡迎!歡迎!咱們街道可是好幾年沒進新人了,尤其是西大的高材生,更是難得!好!好!哈哈哈!」

袁冰對這種未語先笑的人都挺有好感的,雖說人不可貌相,但臉上帶笑總比板着個臉讓人舒服的多。

秦姐簡單介紹了袁冰的情況,郝科也沒多問什麼,就說先留在組織科熟悉一下街道的情況,之後再安排去哪個部門。

袁冰心中疑惑,招聘簡章上說的是從事城市建設規劃的工作啊,怎麼又到組織科了?

只是初來乍到的不好多問,先看看情況再說,當務之急是先把晚上的住處搞定。

秦姐帶着袁冰從郝科那裡出來,又回到組織科,辦公室另外那兩位大姐也在,秦姐又給袁冰介紹了一下,長頭髮的姓劉,短髮的姓李,讓袁冰稱呼劉姐和李姐,那張空辦公桌就歸袁冰了。

袁冰簡單收拾了收拾坐下,辦公室又陷入了沉寂,只剩下偶爾敲打鍵盤的聲音,袁冰坐在辦公桌前不知道干點什麼好,眼瞅着到了四點半,幾位大姐開始收拾東西準備下班,袁冰心想宿舍還沒着落呢,秦姐是不是忘了?要不要提醒她一下?現在說會不會早了點?秦姐是不是沒忘,要下班再安排?那就等到下班再說吧。

可是秦姐都要拎着包出門了,也還沒有提這事的意思,不能再等了,仗着錢包餘額給的勇氣,袁冰急忙對秦姐說:「秦姐,您看,我那個宿舍怎麼安排?」

秦姐停頓了一下說道:「今天都下班了,明天再說吧,你今天先找個旅館住一晚上。」

袁冰尷尬的說道:「秦姐,我身上的錢不夠住旅館的了,能不能麻煩您先給安排一下宿舍啊。」

雖然說出來很沒面子,但總比露宿街頭強,秦姐聽袁冰這麼說,倒是沒有再推脫,似笑非笑的撥了個電話,接通之後說道:「李大強,你現在到組織科來一趟!」

不一會兒,進來一個小伙兒,年齡跟袁冰相仿,滿臉堆笑的對秦姐說:「秦主任好!您有什麼指示?」

秦姐略帶嫌棄的說:「這是新來的同事,袁冰,沒有地方住,街道的男生宿舍已經住滿了,你不是想找人合租嗎?你們倆正好商量一下,我就先走了。」說完也不管袁冰和李大強有什麼意見,把倆人攆出辦公室鎖門就走了。

李大強跟見了親人一樣,拉着袁冰的手親熱的說:「歡迎!歡迎!歡迎!兄弟,真是太好了!你總算是來了!我等了你好久了!」

說的好像跟袁冰是失散多年的兄弟,袁冰還處於一臉懵的狀態,不是說宿舍嗎?怎麼變成合租了?眼前這個熱情似火的男人是個包租公?組織科還干中介的活兒?

等袁冰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出了辦公樓了,李大強拎着他的行李,還在邊上滔滔不絕的說:「兄弟!今晚上我請客,咱們出去吃!這麼個好日子,得慶祝一下!」

袁冰哪見過這架勢,稀里糊塗的跟着李大強出了大院,李大強對袁冰說:「兄弟,強哥帶你去吃紅旗街道的特色,好吃到死!你絕對沒吃過,強哥我就是為了這口兒吃的才紮根紅旗街道的。」

袁冰心想,這強哥還真是個好人啊,初次見面就這麼客氣,晚上這頓飯應該自己請才對,只是心有餘而錢包餘額不足,等發了工資一定要請回來!

袁冰心中揣着滿滿的感動跟着強哥走,然後在進入小麵館的時候這份感動就散去了,對,就是中午吃涼拌面的那家!

當跟中午一模一樣的涼拌面加冰鎮可樂端上桌的時候,誰說發了工資要請回來的!根本就沒有這回事!

袁冰左手遮在碗上,用最快的速度把面吃完,不是怕強哥搶他的面,而是怕強哥一邊吃面一邊說話噴出的飯渣兒掉到他碗里。。。說話和吃面兩不耽誤,也不知道強哥是怎麼做到的。。。

強哥講話的中心思想就是,在紅旗街道就沒有他搞不定的事,跟着強哥混錯不了!看着眼前好吃到死的紅旗特色,袁冰心想還是靠自己吧。

吃完飯,李大強領着袁冰來到住的地方,在街道大院南邊不遠,是個老小區,或者不能叫做小區,因為一共就兩棟樓,矗立在一片平房中間,看上去也算是紅旗街道的高檔住宅區了。

一套二居室,李大強住南卧,北卧空着,裏面擺着一張單人床和一張桌子,除此之外,別無他物,袁冰簡單收拾了一下算是正式入住了。

天已經黑透,袁冰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點點星光,聞着潮濕發霉的味道,聽着穿過兩道門的呼嚕聲,心想,新的生活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