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林哥，你放着好好的莫奈公司不待，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看了看頭頂一閃一閃的吊燈，劉齊忍不住吐槽道。
如果不是林零跟自己有着過命的交情，作為能夠在龍國零食界佔據一番地位的他，是絕對不會親自來這種鬼地方的。
「被裁了。」
林零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完全沒有一點在意。
「啊？裁你？」
聽到這話，劉齊頓時一懵。
就他所知，莫奈公司有不少的合作，都是林零帶隊談成的。
甚至，其中不少業務，現在都成了莫奈公司的支柱。
這莫奈公司的高層腦子裡得是進了多少水，才能把這種銷售王牌給裁了啊！
驚訝只是一瞬，很快劉齊就反應了過來，眼中瞬間一亮。
像這種大公司出來的銷售王牌，放在平時可是打着燈籠都找不到！
既然林零離職了，那現在豈不是挖牆腳的好機會！
「林哥，要不你來我們公司？」
「當時如果不是你來找我們合作的話，現在估計我這早就黃了。」
「至於待遇方面，你說個數就成，隨你開！」
「除了我這個老闆之外，下面的職位任你挑！」
為了能將林零挖來自家，劉齊直接開出了最高條件。
話音剛落，身後一陣咳嗽聲傳來。
回頭望去，果然是坐在後面正時不時瞥來一眼的蘇羽那。
「算了吧，我都已經簽了合同了，而且最近也想好好休息一下。」
笑了笑後，林零還是選擇了婉拒。
雖然劉齊開出的條件很有誠意，但他的公司的經營業務還是太狹窄了。
僅僅，只有食品一項。
最重要的是，認識了這麼久，他很清楚劉齊這人確實挺好，但整體風格太偏穩了，尤其不願意冒風險涉足新領域。
這也是當時，他的公司為什麼瀕臨倒閉的原因。
作為合作夥伴，劉齊很不錯。
但作為一同開疆擴土的同伴，他就遠遠不足了。
「…行吧。」
得到回答後，劉齊雖然有些失望，但也沒有再多逼迫。
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慢慢磨。
這一次的重點，還是關於之後的合作問題。
「林哥，既然你都走了，那莫奈公司那邊我也不打算再續約了，咱們這麼多年交情，你有沒有什麼資源推薦一下？」
劉齊俯下身，擠了擠眼睛。
雖然自家公司已經是龍國排的上號的零食供應商了，但他很清楚，林零手中所掌握的客戶資源可以用恐怖來形容。
如果能順手和某個大公司牽個線，搭個橋什麼的，說不定自己能比之前跟莫奈公司合作賺的還要多。
「這簡單，我這次找你，不就是為了這事，合作對象，這不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嗎？」
見他主動提了出來，林零臉上滿是神秘的笑容。
「嗯？」
見此情景，劉齊不由一愣。
轉頭打量了一下四周，整個房間之內，除了他和林零兩人，還有一個貌似是秘書的女員工外，好像也沒什麼其他活人了吧…
想到這裡，他突然渾身一顫，趕忙擺了擺手。
「林哥，咱這是食品公司，跟殯葬行業搭不上邊啊！」
「…….」
看到他的反應，林零忍不住一臉黑線，索性直接將方案放在了桌子上。
「我們公司打算搞直播帶貨，現在需要對接渠道廠商，咱們不是正好可以合作。」
「你不早說…」
解釋清楚後，劉齊這才舒了一口氣，隨即拿起了桌上的方案。
稍微翻了翻後，他稍稍點了點頭。
現在直播帶貨是熱門潮流，所以他也算略懂一點。
這份方案，跟之前合作過的那些頭部主播的工作室所提供的方案，基本上相差不多。
不如說，自己手上的這份還要更加細緻一些。
「對了，負責帶貨的是哪家直播公司？裏面有哪幾個主播？」
翻着合同的同時，劉齊不經意間問了一句。
不過，他也就是隨口一問。
以林零手上的資源，至少也應該是龍國頭部的那些直播公司了。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林零竟然只是指了指自己。
「我，就是主播。」
「？？？？？？」
此話一出，劉齊人都懵了。
「林哥，你逗我呢？」
「沒辦法，公司剛起步，還沒招到人，只能我親自上陣。」
對此，林零隻是聳了聳肩，將筆遞了過去。
「認識這麼多年，我什麼時候坑過你？你要是相信我，咱們現在就簽合同。」
順手接過遞來的筆，劉齊臉上閃過一抹糾結。
但只是瞬間，他便咬了咬牙，直接在合同最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放在平時，自己絕對不會冒這種風險。
雖然理智告訴他，選擇這麼一個沒有任何資質的小公司，絕對是一次失敗的合作，但不知為何，劉齊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跟着林零，能成！
「章等我回去再蓋，回頭寄給你。」
看到劉齊將合同收了起來，林零嘴角微微勾起。
氣氛製造者和口才精通，似乎並不像他之前想像中那樣互相衝突。
相反，這兩個能力在疊加之下，竟然發揮出了1+1＞2的效果。
當然，合作能夠成功，之前自己和劉齊的交情，也佔據了很大的原因。
「行，林哥，那我現在就回去讓人跟你這邊對接…」
劉齊才剛剛開口，放在一旁的手機便突然震動了起來。
接通後，一個略微有些耳熟的聲音從聽筒之中傳來。
「喂，您好，是「好吃公司」的劉總嗎？我這邊是莫奈公司，想詢問一下您什麼時候有空，好跟您聊一聊之後合同的續簽問題…」
雖然沒有開免提，但聲音還是傳到了林零的耳中。
儘管不是很確認，可他總感覺這聲音…
有點像王雪？
可是，王雪不應該是人事部的嗎？
「合作？合作個屁！你們公司都能腦殘到去裁銷冠，鬼知道後面還能搞出什麼騷操作，誰還跟跟你們續約，有多遠滾多遠！」
「等等！劉總，我們…」
對面還想再說些什麼，但劉齊卻已經果斷地拉黑一條龍。
電話那頭，聽着耳機中傳來的忙音，被分配到角落的王雪眼中滿是憋屈。
由於裁了林零所引起的重大後果，就算有那位股東叔叔的周旋，她還是被從人事部經理的位置一擼到底，直接發配到了原先的銷售部坐冷板凳。
如果無法在規定時間內挽回之前造成的損失，過不了多久就會被踢出公司，並且被索要賠償。
「哼！還以為她有多大本事呢？這麼久了，連一個單子都沒簽成！」
「就是！就這點本事，竟然還敢裁林哥！」
「我看，下一個滾的，就是她了！」
「那不是正好，也讓她嘗嘗被裁的感覺！」
銷售部內，在看到她又一次被客戶痛罵後，周圍的員工們瞬間竊竊私語了起來。
林零的本事，他們都無比佩服。
也正是在他的帶領下，每年銷售部的年終獎才能一直在整個公司穩居第一。
因此，在聽到林零被裁的消息後，他們對於眼前這個罪魁禍首都是無比厭惡。
在這種千夫所指之下，王雪根本無法反擊。
她所能做的，只有卑微地不斷撥打那個早已被拉黑的號碼。
「林零，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求求你接電話吧！」
